这组照片火了:纽约一线护士镜头下的医院(组图)
Cady Chaplin是纽约曼哈顿上东区列诺克斯山(Lenox Hill)医院重症监护病房的一名护士,刚刚满三十岁。
工作中,她最亲密的朋友就是Karen Cunningham,一名比她大20岁,从摄影行业转行做护理的护士。
五年前,两人刚见面时,卓别林(Chaplin)和坎宁安(Cunningham)就一见如故。同住布鲁克林Park Slope街区、同乘一班地铁上班,还能在漫长的地铁线上,从最近的电影聊到插管程序等等一切事情。
Cady Chaplin-“当我穿上护士服时,我就是护士本身,我要履行我的职责和使命。但是同时你也失去了本我,所以我喜欢在护士服下面穿奇异的T恤,即使是为了我自己。”
如今,在新冠爆发的这些日子,卓别林和坎宁安就像生活在一个虚幻、微光的世界中,被纽约人远远却不清晰地景仰着。1948年,摄影师W.尤金·史密斯(W.Eugene Smith)拍摄了一系列“乡村医生”照片,而坎宁安就是这一系列照片的仰慕者。在"乡村医生"系列启发下,坎宁安也想用自己的相机和视角记录下重症监护病房的情况。在与医院沟通并得到了许可后,坎宁安带上了她的相机,和卓别林一起去上班。四月中旬,她拍摄了朋友超过两个轮班的照片。
重症监护室的护士开早班会
在疫情中骨科驻院医师和复健师被叫到ICU,帮助一名感染患者翻身来让他呼吸顺畅。病人每16小时需要一个5人小组帮助翻身。
麻醉师给病人插管,自己暴露在病毒气凝胶的危险中。
位于曼哈顿上东区的Lenox Hill医院平时一般有四个I.C.U.,现在,随着新冠病毒在城市肆虐,几乎整个医院都是重症监护病房。
疾病,紧迫感,风险、死亡,都是她们值班十二小时中的主题。被困在口罩和面罩后面,困难地呼吸,让她们感到剧烈的头痛。
病人在脱离呼吸机后吸氧。
医生握住病人的手。ICU里不允许探望,这种“接触疗法”便成了病人能受到的唯一关怀。
偶尔出现的解脱时刻,罕见又短暂:
有当新冠患者出院时,医院的传呼系统才会播放披头士乐队的“Here Comes the Sun”;
当这名康复的幸运儿的轮床滑过时,医护人员为生命被治愈而欢呼雀跃。
但这样的欢愉是短暂的,庆祝的音乐常常被“蓝色代码”(code blue)所打断,代表着又一名患者需要紧急心肺复苏。
大卫巴特勒(David Butler)医生对一名发生急性呼吸窘迫的病人的肺部进行超声检查,来评估插管的风险。
Chaplin巡查病人。
死亡人数是无情的,医护前辈告诉卓别林,唯一可与新冠病毒作比较的是艾滋病危机的严重程度。
但即使在那些日子里,也未曾有人“就地避难”。
而现在,每个病人,每个同事,每个物体表面,就连每一个朋友都是潜在的威胁。
Chaplin穿着防护服时没法喝水,只好专门来个“喝水歇”。
Chaplin离开医院,她独自在家的时候“主要感到悲伤和焦虑”。
卓别林说:“有时候,下班以后,我走进公寓,靠着门滑落地上,然后哭泣。洗完澡,我甚至无法完全弄清楚我应该做什么。
一整天的值班,一直在对讲机上听到各种紧急呼叫,很难摆脱战斗或逃避(fight-or-flight)的本能。我已经吃了很多甘草。”
她打电话给朋友、在公寓里踱步,为了锻炼身体,她一手拿一个鹰嘴豆罐头打拳,一边聆听Lizzo,Lil’Kim和Tierra Whack的音乐。
12小时轮班结束时,Chaplin说:“我回家以后会尽量马上洗澡入睡,可是常常很难睡着。”
Chaplin照顾一名插管并麻醉的病人,他身上的固定装置是为了防止插管意外脱出。
最近,卓别林的父母还从长岛驱车而来,一块儿带来了家里的法斗露西来陪伴她。
卓别林说:“多个伴儿就好多了。”
每天晚上七点钟,卓别林都能听到纽约人向医护致意的欢呼声和喇叭声。这些声音常常使她充满感激的泪,但是当她听到对医护人员“英雄式”工作的陈词滥调时,她又会保持警惕。
7点时大家对医务和其他工作者致敬,Chaplin也在鼓掌。她说:“我认为这两分钟是大家一起泄压的方式。”
她不想被突然地黄袍加身。她说:“这就是我们的工作,是我们的使命。一年前如此,一年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