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疫情爆发以来,美国在挽救经济上已经投入了大量金钱。联储局将利率调到零及再次扩表,负债表由去年2月中的约4万亿美元跳升至6月的7.22万亿,至今仍在增加中。而去年特朗普政府也推出了2.2万亿美元的救市方案。拜登政府如果现时「断奶」很可能会使疲弱的经济难以恢复,必须在经济完全恢复前加打加度再刺激经济,逐接续推出1.9万亿的刺激方案。联储局的口吻也与政府一致,强调在失业完全解决之前不会退出宽松政策。美国应对疫情所加大的财政刺激,甚至以超越了2008年金融海啸时的水平。当时财政刺激最高峰才占GDP的10%左右,但今年却已接近GDP的16%。
相对于美国,中国的财政政策显得非常稳健保守。中国政府自经历过2008年金融海啸的「四万亿救市」后,而多次强调以后不会再搞「大水漫灌」。在疫情间即使被迫增加货币宽松,但也相当有节制。去年增加的M2货币供应高峰才约11%,不单远低于金融海啸时期的30%,甚至比起应对2015年经济危机更低水平。而随着受控,政府也很快示意币策将回归中性水平,致力于平稳供应。两会对经济方针大致以此定调,不单新一年的政府财政预算赤字率由GDP的3.6%下调至3.2%,央行与银保监等亦纷纷放话指要保持去杠杆政策,甚至资产过热,显示政府有意进一步退出刺激措施。
美国参议院经过破纪录的11小时又50分钟,最终在3月6日以一票之差通过1.9万亿美元刺激经济方案,并交由众议院表决。(AP)
差异趋势将持续
更重要的是,经济政策的差异将不单只是应对疫情的短暂现象,而很可能成为中美两国经济政策分道扬镳的起点。去杠杆、精准投入,控制好负债已成为中国政府经济政策的核心概念,事实也反映了疫情不会改变这个长期方针。但美国的经济政策将很可能自2008年金融海啸后又再出现重大转向。
美国近年视中国为系统性对手,拜登政府提出过必须要提升美国竞争力以应对中国。要提升竞争力,那政府必然还要再加大使费,推行经济改革。然而,即使美国已投入了数以万亿计的财政刺激,但这些金钱主要在处理疫情所带来的影响。例如拜登政府通过的1.9万亿刺激,主要的花费仍是在对低收入人士派钱和延续失业救济等问题,还未着手改革美国经济结构。可以预期在1.9万亿之后,拜登政府很可能还会推出更大胆的经济政策和预算方案,美国的负债将更进一步推高。
美国继续发债加大政府使费,到底会否出现近来市场正担心的恶性通胀,又或者是出现美元的信用危机,也须时间再去观察和验证。但中美经济政策的差异,则很可能为中美货币提供一个走势基础。虽然人民币兑美元的汇率虽自今年初高位有所回落,但需求很可能在未来一段时间保持强劲,长远而言为人民币国际化及对资本持续流入中国市场制造良好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