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情侣裸体、自残,将艺术玩到极致,最终呈现爱情最揪心的规律(组图)
行为艺术之母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曾说过:“一个艺术家不应该爱上另一个。”
但她却爱了,不顾一切,轰轰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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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是南斯拉夫著名的艺术家,她在70年代发明了所谓的“行为艺术”,通过一系列的作品去探讨表演者和观众之间的微妙关系、人类的原始本性、身体的潜在极限以及心灵的可能性。
在她活跃于表演艺术界的三十多年间,一直特立独行,极具创意,因而又被称为“行为艺术之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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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她最大胆和著名的表演当属1974年的Rhythm 0 (节奏0)。
为了测试表演者和观众之间关系的极限,玛丽娜在桌子上放置了72件物品,允许人们以他们选择的任何方式使用这些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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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些是可以带来快乐的物体,而另一些则被用来施加痛苦和伤害,包括玫瑰、鞭子、橄榄油、剪刀、手术刀、枪和子弹等等。
在接下来的六个小时中,这位艺术家允许观众肆意操纵她的身体和动作。这场实验惊世骇俗,对此我们曾经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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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表演让玛丽娜在行为艺术领域名声大噪,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家喻户晓,但很少有人知道,玛丽娜的爱情故事也同样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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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时的玛丽娜一直漂泊四方、居无定所。直到1976年,她搬到了阿姆斯特丹,在这里偶然遇到了纠缠一生的挚爱——西德表演艺术家 Uwe Laysiepen,艺名是 Ulay (乌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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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交谈让玛丽娜发现,两人不仅同是行为艺术家,还有个奇妙的巧合——同月同日(11月30日)生。
玛丽娜出生在贝尔格莱德一个信奉共产主义的家庭,小时候没有感受过几分家庭的温暖;而乌雷的父亲死于战争,母亲则被俄国士兵强奸后精神失常,不知所踪。两人相似的心境和孤独忧郁的独特气质,深深吸引着彼此的目光。
于是,29岁的玛丽娜和32岁的乌雷,两个缺爱的人走到一起,像大火燎原,两人顿感心心相惜。情之所至,玛丽娜把自己的人生箴言也碾碎撕毁,忘得一干二净。
他们不顾一切地,相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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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娜和 Ulay (乌雷)于1976年初次相识,之后共同生活了12年。
和乌雷的结识也让玛丽娜的创作方向发生了巨大的转变,他们开始合作实施一系列与性别、时空观念相关的双人表演作品。
1977年《时间的关系》中,他们的头发被编成辫子捆绑在一起,两个人无言地背对着对方,持续了17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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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7 的 《Breathing In/Breathing Out 》中,他们屏住呼吸亲吻彼此,直到所有可用的氧气消耗殆尽。整个表演持续了17分钟,而表演结束时,玛丽娜和乌雷双双倒在地板上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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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8年的《AAA-AAA》,他们脸贴脸大声疾呼,直到声嘶力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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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0年的《潜能》让玛丽娜和乌雷的名字横贯欧洲,两个人面对面站立,手里同时拉着一张紧绷的弓,其中乌雷手里紧拉着一支带毒的箭,正对着玛丽娜的心脏。只要稍不留神,那支毒箭就会离弦而出。
周围的人通过扩音器听到他们心脏急剧加速的跳动声,而他们以性命相托、静默站立,持续了4分10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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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借对彼此的全然信任,他们共同创作的作品在世界范围内都有着广泛的影响力。
一路同行,回首过去,乌雷觉得所谓艺术不过是爱的具象:“那是恋爱中的两个人,做着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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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在这段“共生”的艺术生涯持续了整整12年之后,还是于1988年走到了尽头,玛丽娜和乌雷都不曾想过,他们曾经炙热的爱情竟然在岁月的流逝中,一点一点,冰冷地熄灭了。
作为他们分手的祭奠仪式,玛丽娜和她的灵魂伴侣 Ulay (乌雷)在中国长城共同完成了行为艺术作品《情人-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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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沿着长城,一位从山海关自东向西行走,另一位从嘉峪关自西向东行走,开启了为期三个月的徒步长城计划,行程共计4000公里。
之所以选在长城,是因为这里是他们原定的结婚地点。
玛丽娜走在中国长城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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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他们在陕西省神木县二郎山的一个峡谷里汇合,他们平静地拥抱彼此,然后挥手告别,从此天涯路远,再无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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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用一场精神之旅,为这段旷世恋情拉下帷幕。
长城一别,乌雷便在艺术界销声匿迹,再难追寻。
他说:“如果爱被打破就会变成仇恨,她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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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娜也曾心碎不已,看着乌雷组建自己的新家庭,她痛苦又愤恨,甚至在一段时间内疯狂地换情人,只是再也无法建立和当初一样亲密无间的关系。
直到2010年,玛丽娜在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表演了一场名为《艺术家在场》的展览。
这是一场以耐力为基础的行为艺术表演,灵感来源于玛丽娜和乌雷的早期作品“Nightsea Crossing” (1981-1987年),需要两个人面对面静坐,相持几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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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则是玛丽娜的个人版本,她总计在现场静坐了736个小时零30分钟,接受了1500个陌生人的对视。
他们坐在玛丽娜的对面,有人笑,有人哭,有人搞怪,有人悲伤,有人举止夸张,但除了偶尔动动僵硬的脖子,调整一下手脚的位置,不论看到什么,玛丽娜都始终面无表情,不为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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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最后,一个熟悉身影突然穿过人群,再一次坐在在了玛丽娜的面前,那人正是乌雷。
此次相见,已隔22年。
只见眼前的这个人,一头花白的卷发,像29年前两人共同表演《海上夜行》时那样,他伸伸左脚,又伸伸右脚,然后静静地注视着对面的这个女人。
那一刻,玛丽娜的内心百感交集,眼前的这个人是她年少的浪漫、无解的遗憾和难能可贵的艺术同行者,但千帆过尽,曾经难言的动荡和纠缠都变成了释然的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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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的这个人、这双眼,那丽娜的嘴角泛起一丝微笑,泪水也随之潸然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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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静坐了几个小时之后,她第一次将身子前倾,动了动僵直的双手,向乌雷索要了一个牵手。
当这对恋人阔别多年,又再度执起彼此的双手,这一刻的释然让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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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恋人经历了相爱、共同创作、分手,再到如今的久别重逢,相视一笑泯恩仇,40余年的纷纷扰扰,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玛丽娜说:“所有的愤怒和所有的仇恨都已经被我们丢在一边,我想起了这一生和我们留下的那些非常美好的作品,这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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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从来都是最好的愈合药,一切纠结和讨厌的分歧都被它衬托得不再重要。玛丽娜和乌雷迎来了真正平和的时刻,虽然说不上到底是幸运多一些,还是遗憾多一些,但一生所爱,刻骨铭心,无论如何,这都是个美丽的故事。
再见乌雷,再见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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