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块钱,来给爷舔舔”,亚裔女子在新西兰遭受过的这些骚扰和歧视,已经让她们忍无可忍(组图)
身在海外的人,想必对刻板印象都不陌生吧——
总有人觉得,华人要么是人傻钱多、张扬挥霍;要么就是闷头干活不出声、软柿子好欺负……
而许多人对于华人女性、及其他亚裔女性,甚至抱有更不堪、更粗鄙的成见……
最近,新西兰的不少亚裔女性站出来,讲述了自己曾经遭遇的歧视、骚扰和敌意,引发不少思考。
Helen Yeung,记者、学者
“我感到前所未有地渺小……”
👉Helen Yeung
去年,我参加了一场学术期刊举办的午宴,我的论文也发表在这本期刊上,是关于东亚色情文学,主要讨论了东亚色情文学中对于女性的常见误解,并且论证了其根源在于西方对东亚女性的一种刻板印象——东亚女性是男性消费下一种逆来顺受、欲望过剩的玩物。
主持这场午宴的白人男子,在活动中俯过身来对我耳语“很厉害的丁丁吧”(Powerful phallus, huh),跟我握手的时候,他还发出咯咯的笑声。
那一刻始终像影子般追随着我,我很气恼,因为它提醒了我,作为一个亚裔女子,我的研究在学术界将永远是二等的、无足轻重的,甚至还要承受种族主义和厌女症的双重歧视。
👈为Helen Yeung,👉为Jasmin Singh
那不是我第一次在专业而正式的场合遭受歧视,但那一次让我产生一种前所未有的渺小感。它让我想起从前——那时候我才18岁,是全班唯一一个有色人种。有一天,一个白人男同学(明目张胆的白人至上分子)带了一本希特勒的《我的奋斗》(Mein Kampf)到教室来,一边大声读其中的一些段落,一边和其他同学一起大笑。老师就站在那儿看着。
让我想起,第一天去上班做新闻编辑,别人却以为我是清洁工时所感受的那种无能为力。后来,我就坐在那儿,听白人记者公开宣称,有色人种抗议新西兰的仇恨言论(hate speech)和白人至上是愚蠢至极的。
Lucy Zee,自由撰稿人
“两块钱,来给爷舔舔”
小时候,我生活在海边的一个小镇。
我十三四岁的时候,时常有20来岁的男人,喝醉了酒,冲我喊“两块钱,来给爷舔舔”。
在我看来,亚裔女性几乎没有什么机会进入主流政治领域圈,要么不受人欢迎,要么完全被人无视。有时候仿佛我们在大声疾呼,但是所有人都戴着Airpods。他们明明知道我们的存在,却完全不想听我们说。
Rebekah Jaung,韩裔新西兰籍
医生、医学研究者,前绿党候选人
“有人说我恶心……”
大家通常认为亚裔女性害羞、内向、略显压抑。这种成见是从“西方文化帝国主义”而来的(认为其他文化都被认定是不那么开明开化)。这种成见总是假定亚裔女性没有能力和渠道为自己发声。
2018年的选举中,网站上一个白人至上主义团体经常攻击我,说我在国会竞选让人恶心。
总有人跟我说,我应该加入一个大一点的政党,这样能增加当选几率,反正那些大政党都在寻找合适的有色人种候选人。在政治领域,亚裔女性竟被当作可以随意替换的部分,这正说明我们真的急需打破这种边界,让我们的存在日常化。
Shivani Karan,教育从业者
“男权毒草是没有文化边界的”
对亚裔女性最负面的刻板印象是,她们不具备任何力量——这是文化差异上的误解导致的。大家认为亚裔女性就是很胆怯的,只能受制于亚裔男性的沙文主义和控制。但,要知道的是,这种男权毒草是没有文化边界的。
👉工作中的Shivani Karan
大家对亚洲人的印象是铁板一块的,仿佛个人的人生经历都不值一提。
站出来,去高声表达!没人会在乎你是不是惹恼了成千上万的白人中的一个。大家只会觉得你很勇敢、坚强,看到你的道德罗盘指向正确的方向。
Gemishka Chetty,印度裔
独立艺术家、制作人、诗人
“有人觉得我们的阴道有股咖喱味”
有人觉得我们的阴道有股咖喱味,我们都会接受包办婚姻,我们逆来顺受、熟读《爱经》(KAMA SUTRA)。
这些都源于媒体的误导,因为他们要么是白人男性一手炮制的,要么是为了取悦白人男性。我觉得这都是因为一种白人男性凝视和殖民视角,在这样的文化下,印度女性是一种他者般的存在,仅仅被这个社会当作一种物品,可以被拥有、被嘲笑、甚至被侵犯。”
👉为Gemishka Chetty
如果我没有被不断挑衅,我现在不会做艺术。这是我与社会抗争的方式,也是为自己所生活的社会鸣不平的方式。
Jasmin Singh,旁遮普-马来西亚混血
硕士生、本科助教
“亚裔女性不敢就政治话题跟人较劲”
大家总觉得,亚裔女性不敢就政治话题跟人较劲。去年一场抗议中,我和一个朋友去涂反法西斯标语,接着一个白人男子问我们的主张是不是政治方面的。我没见他问过其他人这个问题,但是他就觉得问我们是没问题的。
Alice Canton,华人与欧洲白人混血
舞台艺术家
“如果我是个白种男人”
这种刻板印象是一种障碍。如果我是一个白种男人,我身上的许多个性一定会被人欢呼,被无限放大。我是逻辑先行的人,不能忍受毫无意义的权力游戏,所有如果我看到什么不对的地方,我一定会无情指出来。但在她质疑权威和乏味的领导时,有人告诉我不要这么颐指气使、高高在上。
我认为,要以更宽阔的视角去看到种族交融和新西兰的身份,更要看清亚裔女性在歧视矩阵中的可怕的处境。
她们站出来分享自己的遭遇,是希望社会能看到,弱势群体的艰难和所收的不公正待遇;是鼓励大家去倾听身边的人,去尊重每一个的经历与处境。
其实,或许无论哪个群体,
或多或少都有被误解的经历。
那么,你曾遭遇过哪些刻板印象?
你觉得又该如何应对呢?
欢迎大家在留言区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