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布斯》：创业拿不到绿卡，亿万富翁们开始抛弃美国（组图）

针对EB-5投资移民区域中心试点计划存在已久的沉疴旧疾，以及海外企业家通过非移民签证L-1申请美国绿卡的艰难历程，对于美国吸引海外创业企业家前来造成了重重障碍，很多迫于无奈无法实现美国创业梦的企业家们纷纷选择另迁居他国，来获得一些签证上的便利和创业的机遇。

《福布斯》发表了一篇封面故事探讨为何美国正在进一步失去这些海外企业家移民到美国：《为何美国政正在将海外企业家移民流失到其他国家》（Why The U.S. Is Losing Immigrant Entrepreneurs To Other Nations）。

Illustration by Emmanuel Polanco

6月30日，美国移民体系下针对海外企业家的投资移民签证——EB-5投资移民区域中心试点计划将面临法案到期失效的问题。目前，除了两项两党共同的投资移民立法提案提交至国会之外，并没有其他任何有力证据表明在到期时改签证计划将会确定发生改变。

历时将近30年，自EB-5投资移民区域中心试点计划成为一项美国公共法案以来虽然吸引了一定数量的投资移民前往美国，但是针对该签证中存在的陈旧运作模式及一些基于复杂政治化的因素引发的政治辩论一直持续，造成该计划并未达到与移民相关联的“现代化移民改革”的目标。

此外，如果作为上升期的企业计划赴美开办子公司，那么可以先通过申请一个非移民签证叫做L-1。虽然该临时性签证可以允许海外企业家轻松快速的获得赴美签证并且根据既定的计划赴美开办子公司，但是对于一家公司的创始人来说远远不够。L-1允许进行续签，并且允许持有人申请美国绿卡。

但是，所有的前提都是该公司的美国子公司要成功运营。而在今年的5月10日，拜登政府指示美国国土安全部（DHS），会同美国公民及移民服务局(USCIS)发布一则公告称，将恢复启动国际企业家规则，给予符合条件的海外企业家准予入境美国的临时签证，帮助他们前往美国创办企业并且能够参与到他们创办的企业的日常运营。

然而一切还都是未知数。美国复杂且高度政治化的移民体系为外国出生的企业家们设置了严苛的移民政策障碍。随着全球其他二十几个国家利用创业签证和其他福利吸引他们，美国在全球人才争夺战中正面临失去优势的风险。

SendBird Founder and CEO John Kim (SendBird)

Sendbird的联合创始人约翰·S·金(John S. Kim)五年前从韩国老家搬到了旧金山。该公司为手机应用程序和网站提供实时聊天和消息。他做出此举，目的是希望接近他们公司类似雅虎(Yahoo)、Reddit和Headspace等美国客户，获得硅谷的风险投资，雇佣美国的工程师，并在美国筹建公司，扩张生意版图。

考虑到他最初是在韩国创业的，他轻松地获得了针对外国高管的L-1非移民签证，但到2019年，他的L-1签证只剩下一次延期的机会。虽然他已经递交了绿卡的申请以期望获得合法的永久居留权，但却收到了一封来自移民局可能会被拒签的通知函。他说，“意向拒签通知函说的内容是，‘我们要把你赶出去；你可以做点什么来改变我们的想法’。

但是事实上，我们公司筹集了超过1亿美元的资金，我们有数千万美元的实际收入，我们创造了就业机会。这肯定是一记耳光。”事实证明，金是幸运的。他的公司现市值超过10亿美元，软银（SoftBank）和老虎环球（Tiger Global）都是他的投资者。历经两个月的准备之后，他与首席财务官和人力资源主管讨论了应急的计划，并提交了大量额外补充文件，包括他的韩国兵役规定相关文件的翻译，然后他拿到了绿卡。他仍然为那次经历感到内心创伤。

现年40岁的金和他的妻子、两个孩子住在旧金山，他说:“你想创建一家公司，并且不想被（从这个国家）踢出去。当你不是公民的时候，这件事情就像死神一样悬在你头上。”长期以来，美国一直是创业主义的温床，是移民希望的灯塔，如今，美国以其复杂、高度政治化的移民政策而闻名，为外国出生的创业企业家们设置了重重障碍。

多年来的结果是，想在这里创业的移民将自己的条件拼凑成一类签证的申请资格，比如E-2(针对与美国签订过航海与通商协约的国家的投资者)或O-1(针对具有非凡能力的个人)，或者试着从其他六种移民签证类别中拼凑出一些东西——事实上，在现行移民体系中并没有一种签证是真正为他们而设计的。

前总统唐纳德·特朗普(Donald Trump)对移民的公开敌意没有得到现任政府的响应，然而现任美国总统乔·拜登(Joe Biden)和新一届国会也都没有采取必要措施，让美国成为一个更欢迎高技能移民的地方。基本问题是，尽管经过十多年的努力，美国没有专门针对创始人的创业签证。多年来，美国吸引了最优秀和最聪明的人。但现在全球的企业家有了更多，也更加容易的新选择。包括新加坡和英国在内的大约25个国家正在用过去10年设立的创业签证吸引创业者。“这个想法并不是他们想出来的。这是一种我们未能付诸行动的美国理念，”美国国家风险投资协会(National Venture Capital Association)总法律顾问杰夫•法拉(Jeff Farrah)表示。

Steve Case

“这是一场全球人才争夺战，”美国在线(AOL)和投资公司Revolution联合创始人、亿万富翁史蒂夫•凯斯(Steve Case)曾直言不讳地谈到创业签证的重要性。“我们希望吸引那些拥有最好想法的最优秀人才来到美国，并留在美国，在美国创办和建立他们的公司。否则，我们可能会失去作为世界上最具创新精神和企业家精神的国家的领先地位。”

史蒂夫•凯斯说，移民过来的企业家们不仅在自己的公司创造就业机会，而且还会产生连锁反应，在更大的社区内创造更多的就业机会。“我不会忽视移民方面的挑战，但如果我们继续在移民问题上采取具有挑战性、混乱、不一致和不稳定的方式，特别是在与企业家有关的移民问题上，我们就不会维持美国继续成为最具创新力的国家这一特色。”“世界上有更多地方的创业潮已经腾飞……所以创业者有了更多的选择。在某种程度上，我们的移民政策不那么欢迎，人们就不想来。”杨致远(中国台湾)：净资产24亿美元，雅虎（Yahoo）

Jerry Yang

外国出生的企业家是这个国家成功的关键。其中约有320万人在美国经营企业，占所有企业主的近22%，而仅占美国总人口的14%。这些海外企业家的美国公司持有不成比例的新技术专利，雇佣了超过800万员工，在所有风险投资支持的独角兽公司(包括Databricks)中，一半以上的公司都是创始人。

一项对《福布斯》亿万富豪榜的分析发现，有77位外国出生的企业家创办了美国公司，这些公司的总收入超过5,280亿美元，总就业人数超过77.5万人。拥有移民创始人的重量级企业包括：谷歌、特斯拉(Tesla)和雅虎(Yahoo)。雅虎联合创始人、亿万富翁杨致远(Jerry Yang)说:“如果我还得担心签证问题，雅虎可能就不会成立了。”

杨致远小时候从中国台湾移民到美国，在创办雅虎时已成为美国公民。继续吸引和留住这些人才是美国未来的关键。奥巴马政府在任期即将结束时设立了一个名为“国际企业家规则”(International Entrepreneur Rule)的新项目，允许拥有至少25万美元资金的外国创始人无需签证就能留在美国——但在特朗普执政期间，该项目被搁置。

拜登政府今年5月宣布，将恢复这一规定，但这仍然是一项临时措施，且该签证并没有明确的途径使得其持有人可以获得永久居留权或公民身份。再加上特朗普执政时期的反移民政策，以及获得基于就业的美国绿卡所需的等待时间越来越长——平均等待时间超过五年，而来自印度等国家的人等待时间更长，美国有很多移民申请者，但没有额外的签证名额可以分配，因此美国有可能失去它作为创业目的地的地位。

据统计，在特朗普上任的前三年，到2019年为止（2020年的数据尚不可用），基于人口普查局的美国社区调查数据，移民企业家的数量总共增长了4.1%，而此前三年则增长了11.3%。该数据来自新美国经济（New American Economy），它是一个移民研究和游说组织。2019年，移民到美国的海外出生的企业家人数减少4,400人，这是自2000 年以来首次年度下降现象。哈佛法学院研究员、《移民外迁：为什么美国会输掉吸引全球创业人才的竞赛》（The Immigrant Exodus: Why America Is Losing the Global Race to Capture Entrepreneurial Talent）作者Vivek Wadhwa表示：“美国逐渐丧失竞争力，就像漏气的轮胎”。

“事实就是越来越多的顶尖人才不再前往美国了”。或者他们来了，却懒得创业。“我认识很多想创业的斯坦福大学(Stanford)博士，但他们没有这样的身份，”华裔移民、《福布斯30岁以下30人精英》(Forbes 30 Under 30)，斯坦福校友曲晓音(音)说。她在Facebook工作时获得了绿卡，后来辞职创办了主持虚拟活动的公司Run the World。

“我知道Facebook至少有20个人说，‘嘿，我想创办一家公司’，但他们做不到，因为他们没有签证。”美国没有让任何事情变得容易。在与二十多位外国出生的企业家交谈中，他们谈到了他们遇到的问题以及他们不得不做出的艰难决定。有些人因为他们的移民身份等了很多年才创办公司；也有些人因获得美国的签证如此困难而选择迁居他国。

现年35岁的吉尼亚·特罗菲莫娃（Genia Trofimova）在卡内基梅隆大学(Carnegie Mellon)获得硕士学位后，回到了对创业人士友好的爱沙尼亚，创立了虚拟辅导平台Introwise。两年后，她在美国成立了一家子公司，这样她就可以参加西雅图的Techstars加速器的项目。她回到了爱沙尼亚，但会在力所能及的时候照顾她在美国的业务。

上次去美国时，她持有B-1临时商务签证(这种签证不允许持有者在美国工作)，她说自己在机场被拘留并盘问了5个小时:“他们不停地告诉我，我不像一个创始人。”34岁的伊朗人派曼•萨利安(Peyman Salehian)在创办了自己的第一家公司后曾考虑去美国读研究生，但后来被新加坡国立大学(National University of Singapore)吸引住了。在那里获得化学和生物分子工程博士学位后，他于2019年底和一个朋友创办了合成生物公司Allozymes。他考虑移居美国，且在此时他还收到了美国的创业融资邀请，但他决定留在新加坡，接受新加坡一家大型投资者的融资。

他的公司才刚刚起步，已经筹集了25万美元。“对我们(在美国)感兴趣的投资者……希望我们能立即在美国成立公司，但我们做不到。”他说:“我们和律师们咨询过了，在美国没有类似的准入签证(EntrePass，新加坡为外国企业家提供的工作通行证)，并且其他任何类型的签证都需要等待很长的时间。”

与此同时，30岁的尼莱·帕里克(Nilay Parikh) 9年前从印度来到美国，在南加州大学(University of Southern California)攻读航空航天工程硕士学位。如今，他持H-1B签证为芝加哥一家软件公司工作。H-1B签证是大企业员工的一种主要签证，有效期为三年。帕里克曾有过一个创业的想法，利用人工智能让工厂更安全，但由于美国的移民规定，他无法实现这个创业梦，而且他不想等到能拿到绿卡再开始。他的解决方案是：他保住了在美国的工作，但在荷兰成立了名为“全球安全”(Be Global Safety)的公司。“这肯定是非常复杂的，”他说。“我关注的是加拿大、迪拜、德国和荷兰。”他表示，后者胜出了，因为它为人工智能公司提供了资源，还因为鹿特丹是一个航空枢纽和一个主要港口的所在地。

由于新冠肺炎疫情的旅行限制，他还没能去鹿特丹。位于马萨诸塞州剑桥市的风险投资公司旗舰创业(Flagship Pioneering)的亿万富翁创始人努巴·阿菲扬(Noubar Afeyan)表示，签证问题导致他的多家初创公司推迟了上市时间，有些推迟了几个月。旗舰创业公司创办了Covid-19疫苗生产商Moderna。

58岁的Afeyan出生在黎巴嫩，2008年成为美国公民，他还是一名亚美尼亚难民的孙子，他说:“关于个人能否获得(签证)的不确定性导致我们放慢了进度。环境变得越来越难，越来越难以预测。”虽然很难量化从未发生过的事情，也很难统计从未被成立过的公司，但考夫曼基金会(Kauffman Foundation) 2013年的一项分析得出结论，创业签证将释放被压抑的创业需求，在10年时间里创造多达160万个新工作岗位。

一份制成于2020年的美国国家经济研究局（National Bureau of Economic Research）工作显示，关于限制性移民为何不利于美国创业的发展, 移民创业的可能性比在美国出生的人高出80%，而且相对于每个人口而言，这些移民创立的公司所创造的就业机会数量比本土创立的公司高42%。“那些不仅愿意带来金钱，而且愿意创办企业以提供更多工作机会的人，应该有办法进入美国。美国完全可以从更加欢迎移民的心态中受益。”

NOUBAR AFEYAN（黎巴嫩）：净资产 12 亿美元，旗舰先锋, Flagship Pioneering

Noubar Afeyan

企业家是美国功能失调的移民体系引发的更大争论的一个方面，但他们对美国的经济增长至关重要。“通过限制和阻止移民企业家来美国，我们故意让我们的国家处于竞争劣势，”Foundry集团的董事总经理、Techstars加速器的联合创始人布拉德·菲尔德（Brad Feld）表示。

许多其他国家或地区提供创业签证和津贴的原因之一是他们需要这样做以吸引有才华的企业家。从历史上看，美国不必担心这一点。美国大学向来从海外吸纳优秀人才，成千上万的麻省理工、斯坦福、卡内基梅隆等名校毕业生选择毕业后留在美国创业。

根据美国创业中心（Center for American Entrepreneurship）发表的一项研究，早在1990年代，苏联难民谢尔盖•布林(Sergey Brin)与人共同创立了谷歌，法国移民皮埃尔•奥米迪亚(Pierre Omidyar)创办了eBay，超过90%的全球风险投资流向了这样的美国公司。但现在，硅谷的风投公司正在全球范围内进行投资，外国投资者也在寻求在其他地方重建美国的初创企业生态系统。

美国风险投资协会（NVCA）的数据显示，目前全球风险投资的一半多一点，即总计3,210亿美元中的1,640亿美元流向了美国公司。印度企业家库拉尔巴尔（Kunal Bahl）是电商巨头Snapdeal的创始人，他在2007年从沃顿商学院毕业后因为没能拿到H-1B签证而离开了美国。该公司目前约有4000名员工，大部分都在这家公司位于印度的总部。

来自波士顿的移民律师伊丽莎白•戈斯(Elizabeth Goss)表示:“我们正在执行的移民规则已有40年历史。企业家是（给美国提供）就业岗位的创造者。”更让人担心的是这场新冠肺炎疫情的蔓延对美国大学的影响。长期以来，进入美国大学或研究生院一直是外国出生的企业家进入美国的主要途径。新冠肺炎打破了这一局面。

美国国际教育研究所(Institute of international Education)牵头发布的一份报告显示，2020年秋季，国际学生总数(包括课堂学习和在线学习)下降了16%。显然，这些数字在新冠肺炎疫情得以控制之后，将在一定程度上反弹，但可能不会达到此前的水平。

麻省理工学院斯隆管理学院（MIT Sloan）研究移民企业家的教授皮埃尔·阿祖莱 (Pierre Azoulay) ，同时也是这项研究报告（NBER）的作者之一，他表示：“你必须考虑那些没有获得美国留学签证的人，因此他们以后也无法（前往美国）创办公司。”“作为一名移民，这里的竞争环境并不公平，但多年来的努力工作或许对你有利。”

EREN OZMEN（土耳其）：净资产 12 亿美元, 美国SNC公司，Sierra Nevada

Eren Ozmen

早在2008年，风险投资家菲尔德（Feld）在看到Techstars孵化器项目中的一些非美国籍创始人努力在这里开展业务后，开始为企业家寻求新的创业签证途径。2010年，时任参议员的 理查德·鲁格（Richard Lugar，印第安纳州共和党）和 约翰·凯利（John Kerry，马萨诸塞州民主党）提出了第一项创业签证立法提案到国会，但未能通过。

2013年的综合移民改革法案中包含了另一个创业签证，最终也是无疾而终。从那时起，参议院的杰瑞·莫兰（Jerry Moran，堪萨斯州共和党），马克·华纳（Mark Warner，弗吉尼亚州民主党）以及佐伊·洛夫格伦（Zoe Lofgren，加利福尼亚州民主党）和前众议员路易斯·古铁雷兹（ Luis Gutiérrez，伊利诺伊州民主党）发起了两党合作的共同立法提案并提交给国会。然而至今仍没有一个提案被国会通过从而形成公共法律。洛夫格伦还在担任负责监督国会移民小组听证委员会的工作，他正在为制定一种新的签证而努力。

最主要的问题是将任何可能（获得国会立法）形成的创业签证从美国移民政策有毒僵局中解脱出来。美国NVCA的法拉（Farrah）说:“我们没有任何丛林中的天敌说我们想要更少的创业精神，而不是更多的创业精神，但是我们无法将其从更大的移民问题辩论中分离出来。”在没有联邦立法法案的前提下，出现了一些专门的临时性项目来填补这一空白。总部位于纽约的全球创业投资倡议组织（Global EIR）于2015年成立，它与底特律和匹兹堡等城市合作，为移民创业家创建企业家入驻计划。

迄今为止，Global EIR已经与超过100位企业家合作，他们已经筹集了大约5亿美元，创造了大约1000个就业机会。要想了解我们错过的机会有多大，可以想象一下，如果（国会）通过一个正式的企业家签证项目，届时到规模将比现在扩大100倍。“在持有H-1B签证期间，我有一些商业想法根本无法实现，因为我被(我的雇主)拴住了，其实不仅仅是为了H-1B签证，更重要的还有接下来两年获得绿卡的过程。”

MARK JONES (加拿大): N净资产10亿美元, 鹅头保险，Goosehead Insurance

Goosehead Insurance CEO Mark Jones

一个明确的好消息是:国际企业家规则(International Entrepreneur Rule)。这一规则由拜登政府于今年5月决定有计划地重新启动，允许国土安全部(Department of Homeland Security)对至少拥有25万美元资金的外国企业家给予“假释”（意指允许有条件的入境）。根据该政策的规定，企业家必须证明自己给美国带来了一些利益，他们持有的签证将可以为自己的初创公司工作两年半，而且可以延期一次。

当前任总统奥巴马(Barack Obama)在任时期首次提出这一规定时，根据预计每年将有近3,000名申请者通过该签证进入美国，未来10年有望在美国创造多大43万个就业岗位。然而，在特朗普任期内实际上扼杀了这项政策，在四年里只有28人提出申请，仅仅有一人获得批准。

Yiannis Yiakoumis，co-founder of Selfie Networks

雅尼斯·雅库米斯（Yiannis Yiakoumis）从希腊来到美国，在斯坦福大学获得了电气工程博士学位，是国际企业家签证中唯一一个成功的申请者。2017年，他和他人联合创立了总部位于旧金山的Selfie Networks，该公司基于自己的学术研究提高了网络的安全性和性能。他当时已经有O-1签证，但这个签证的规定不允许他的妻子在美国就业，所以当他得知有可能获得国际企业家“假释”签证时，他在2018年提出了申请。“没有真正的负面影响，”

39岁的雅库米斯说。“我们最初并没有寄希望于有官员会注意到（我们的申请）。”虽然花了一年时间，但最终申请还是被批准了，这让很多人感到惊讶。30岁的王格伦(音，Glen Wang)出生在中国，毕业于芝加哥大学(University of Chicago)。他住在加拿大阿尔伯塔省的卡尔加里(Calgary)时决定和父母一起准备国际企业家“假释”申请。

2019年底，他与人联合创立了旧金山初创公司The Third Place，这是一家通过循环订单帮助餐馆获得业务订单的公司，他还获得了Y Combinator孵化器的投资。但他之前的H-1B签证将他与他的前雇主、在线教育公司可汗学院(Khan Academy)联系在一起。他表示:“从法律上讲，在获得某种正式身份之前，你很难全职为自己的初创公司工作。”硅谷的移民律师索菲·奥尔康(Sophie Alcorn)预计，很快她就会提交一些人的企业家“假释”签证申请。她说:“有些创始人在美国以外，但不能来美国，还有一些人在美国，但不能在自己拥有的公司工作。我目前正在挑选的客户，是那些已经筹集了数百万美元资金的企业家。”国际企业家规则恢复生效是一个伟大的步骤，但它不是一个（真正意义的移民）签证。

相反，它是作为一个人道主义举措在总统的监督下被允许生效的（意指这并非是一项公法，而是行政命令），并可能被未来的一届政府撤销。对于想留在美国的那些企业家来说，也没有从“假释”签证到永久居留权的直接途径。这只能通过建立一个创业签证来实现。“我希望国会在为时已晚之前采取行动，”史蒂夫凯斯说。“在未来几年会发生什么好事情吗？但愿是这样，否则我认为我们的国家作为创新经济的领导者地位将处于风险之中。”

长期以来，美国移民问题上的党派辩论一直让创业签证悬而未决，而且总是遥不可及。但在美国寻找新冠肺炎疫情之后的经济复苏之法之际，（这一政策）不应该（让海外企业家）等太久。毕竟，其他的国家很欢迎这些美国梦的追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