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可贴”式政策解不了欧洲的能源困局（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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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为应对家庭能源账单飙升而出台的财政支持措施好比是创可贴，虽然有其作用，但无助于打造一个更健全的能源体系。

上周四，英国政府宣布了总金额超过150亿英镑的一揽子政策措施，以应对能源价格的上涨。这样大的手笔，相当于对接近国民产出1%的收入进行再分配。一个保守党财政大臣——里希•苏纳克(Rishi Sunak)——能拿出这么庞大的再分配方案来干预市场，说明当今多数欧洲国家政府面临的挑战有多大。

解决生活成本危机是他们当前最紧迫的政治任务。他们也许会忍不住采用短期解决方案，但这样一来，中期内势必越来越突出的两个挑战可能因此变得更加严重。这两个挑战是：向低碳的转型，以及抵制俄罗斯总统弗拉基米尔•普京(Vladimir Putin)改变欧洲均势的居心。两者都需要对我们的能源体系进行根本改革，而不是在财政上贴几块“创可贴”就可以了。

“创可贴”式的措施当然也是需要的。欧洲能源价格的上涨已到了惊心动魄的地步。自去秋普京开始收紧供应以来，天然气价格涨到了正常水平的五至十倍。电力紧跟着涨价，因为在欧洲电力市场，能源需求起伏不定，而使用天然气作燃料的发电厂往往起到平衡的作用。国际石油价格是2019年时的两倍。

这样的价格波动具有强烈的政治影响，因为当中牵扯到两个重要的经济再分配：一个是国际上的，从能源进口国到出口国；另一个是国内的——即使是在挪威这样的能源出口国——从能源消费者到生产者。在收入较低者的预算中，能源支出的占比较大，因此这种再分配具有递减性质，也就是对富人的影响小于对穷人的影响——而由于能源成本上升会带动其他所有东西涨价，结果就更是雪上加霜。

这一切会造成一种严峻的局面。在多数国家，就在政府不得不帮助那些最不能承受生活压力变大的民众之时，实际收入水平受到了冲击。那么，他们的政策应该遵循什么原则？

大致说来，政府有四种方法来缓解能源成本上升的冲击。首先他们可以直接限制价格。其次他们可以下调或取消一切针对购买能源行为的税收。第三，他们可以不去动价格，但针对成本的上涨直接补偿各个群体。

第四，他们可以不直接去动价格，但改变市场的定价机制——特别是要使消费者能受益于可再生能源电力较低的边际发电成本。例如，欧盟有一项举措是要减少电力定价与边际发电成本——目前是指热力发电厂使用天然气的成本——的联动。另一个例子是加强激励，促使能源买卖双方达成价格更为稳定的长期合同。

在这些方法中，区别最大的地方是，它们是顺应市场还是与之背道而驰，因而是符合还是阻碍政府的长期利益。

前两种方法试图把价格压到低于真实的边际成本，这会鼓励消费者更多地使用那些因相对稀缺而导致价格飞涨的能源来源：用于取暖和发电的天然气；用于非电气化交通运输的石油。限制能源价格，比如英国对家庭能源账单设定上限，还有削减燃料税之类的税种，都存在这种缺陷。

为了降低平均价格通胀而试图削弱基本的相对价格信号，将来势必会产生问题。这会增加对化石能源的需求，因而也会让俄罗斯能源更热销，并且还会削弱对于投资可再生能源的激励。

第三和第四种方法更为可取。这两种做法允许导致我们陷入麻烦的能源来源的边际价格上升到必要水平，有利于保护激励机制，促使人们节约使用或转而使用其他能源。直接的财政支持很容易设计，可以针对最有需要的群体。而能源市场的结构性改革则更为困难，也可能不得不采用配给的手段。

但最重要的是，补偿措施必须与改革计划相配合，对我们生产、消费能源的方式进行改革：大规模且迅速地上马有着较低边际成本的可再生能源，同时扩容存储能力，以使人们能够摆脱成本不断飙升的局面。

那么怎么看待英国目前的组合政策？好的地方：宣布了新的直接的支持措施。坏的地方：保留了有缺陷的价格控制措施。丑陋的地方：在投资打造更聪明的能源体系方面，做的太少。作为一片“创可贴”，它会发挥作用。但对于我们面临的问题，它完全无法作为一种可持续发展的解决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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