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远洋捕捞“:这架势是要把民企老板搞绝种(组图)
这世道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亦真亦幻,亦实亦虚。
就说民营经济,一方面政策利好加持,官媒吆喝鼓劲,似有温暖宜人之风。
另一方面,几乎每天都有不幸的资讯传来,民企老板或泣血呼号,或身陷囹圄,或离奇殒命。
由此想到名著中的经典句子,“严寒而漫长的冬天看来就要过去,但那真正温暖的春天还远远地没有到来”。
依民营经济现实的情境,在一个较长的时间段内,能否迎来春天,恐怕还很难说。
这并非悲观论。针对“远洋捕捞”,官方话语声色俱厉,可是对此恶劣行径,你见过有被公开追责查办的么?
干成几票的,怕是正论功行赏,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大秤称金呢。
比如昨日媒体报道的北京民企老板邢燕军,被跨省区抓至内蒙古,其在“指居”期间非正常死亡,八个月后警方认定“没有犯罪事实”而撤案。
你觉得此事会追究到哪一级,会有几人由此得咎、“脱皮摘帽”?
跨省的“远洋捕捞”行情看跌,但办法总比困难多,基层总有无尽的创造力——富有首创精神的“近海捕捞”业已冒头。
前调查记者刘虎爆料说,河北唐山迁安市民营企业家杨立国,被跨市捉到石家庄鹿泉区侦办治罪,涉嫌罪名是“组织、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罪”。
杨立国名下企业被查封的现金超10亿元。其家人认为,“错就错在为了铁矿改造,公司账上现金太多。”
多名刑法学专家出具的《法律意见书》认为,上述罪名不能成立;且鹿泉区既非犯罪行为发生地或结果地,也非杨立国居住地,该区司法机关对本案不具备管辖权。
杨立国涉黑案历经两次移送起诉、两次退回补充侦查、三次延长审查起诉期限。
相关报道的几处描述,令人头皮发麻。
——“律师在质证庭指出42份检察机关问询笔录中,有37份来自侦查机关的讯问笔录,甚至连标点符号都一模一样。”
——“杨立国不满庭审走过场,不能保障基本诉权,悲愤下在法庭上拿麦克风狠砸自己额头,顿时血流满面。”
——杨立国在法庭上悲号,“现在我再也不相信审判长了,审判长直接把我判了吧!”
有关该案一张截图的内容,更是让人倒吸一口凉气。
如此奸邪残酷、务求人罪、恣情拷掠,倘若不是得了堪称酷吏之首的来俊臣真传,决计干不出来的。
《酷吏列传》所叙十人,以郅都为首,以杜周为尾,皆以酷烈为声,似乎没有专拿男性人犯生殖器搞事情的。
这简直不啻为一种“伟大”的发明创造。来俊臣发明了令人闻风丧胆的“定百脉、喘不得、突地吼、著即臣、失魂胆、实同反、反是实、死猪愁、求即死、求破家”,却忽略了胯下之机神妙旨,较之当下之酷吏,多少有些相形见绌。
只不过这种创造的唯一价值,是让人再度见识了人性中隐存的某些“禽兽不如”的恶劣本性。
动物界同类自相残杀的物种虽也存在,但即使是凶残的野兽吃人或其他动物,通常都是满足生理本能的需要。
某些人变态折磨他人,与生理本能之需无干,而是为了满足心理上的虐待欲、征服欲、发泄欲、报复欲、羞辱欲等,实现对受害者人格和尊严的极度贬损与侮辱。
这种酷刑,就是把生命转变成一种 “反生命”;而它令人厌恶的方式与杀戮有别,却比杀戮为恶更甚。
史料记载,酷吏政治鼎盛时,官员们心有余悸,“每入朝者,必与其家诀日:‘不知重相见不’?”
彼时每授一官,宫婢们便私下议论:又多了一个屈死鬼。果然不出旬月,新官往往被捕杀。
现今的酷吏,对捕获的民营企业家用尽十八般武艺之余,另辟蹊径地拿生殖器大做文章,狼牙棒专打人胯下。倘若司马迁再世,是要将此写入《新酷吏传》的。
这么搞下去,往后民营老板们每每签个协议、干个项目、开个厂子,也会下意识先摸摸裤裆,那玩意儿耐受力极限几何?
从《酷吏传》记载中可以看出,只要社会治理出现危机,酷吏数量就会随之增长。
虽然它们的“酷”,更大程度上是出于表忠心意图而作的“表演”,但如《汉书》总是会补充的那句“上以为能”,即所施酷行是得到主子认可的,想必玩恶法于股掌者甚众。
当天下官吏以暴为治,以宽政为耻,“酷吏精神”就会带动一个时代的酷虐狡诈之风,成为一种吏治行事的风尚和常态。
当财富掠夺的成本比创造财富的成本更低时,整个社会的财富逻辑势必转变,人们不再热衷于以生产经营创造财富,而是想着如何去抢劫财富。
民企之生于是时,何其不幸哉。
“远洋捕捞”也好,“近海捕捞”也罢,说白了就是为了劣质利益以猛服民。这么继续下去,司马迁在史书中所说的“商贾中家以上大率破”则不远矣。
“近海捕捞”的网撒出去,网住一个杨立国,此并非孤例,未被公开曝光的,不知凡几。
仅我所知悉的类似案例,就有三四个。他们陷身于水火,受困于倒悬,则较死为苦也,将奈之何?
依它们这酷苛的架势,是要把民企老板搞绝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