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吃后谈 刘鹤莱特希泽贸易磋商的三大变化（组图）

中美第八轮贸易高级别谈判3月28日至29日结束。 

中国商务部3月28日称，当天下午晚些时候美方代表团抵达北京，当晚双方举行工作晚餐，29日双方全天进行磋商。行程安排得相当紧凑。 

这与过去几轮谈判期间的安排有些不一样。 

从2018年12月G20峰会期间中美首脑会晤至今短短不到4个月的时间，算上此次，已经是五轮的高级别谈判。安排上总体有三大不同。 

一个不同是时间上。中国商务部称中美谈判是在3月28日至29日举行，3月28日晚些时候，美国贸易代表莱特希泽（Robert Lighthizer）和财长努钦（Steven Mnuchin）才抵达北京。而2月14日至15日双方谈判前两天（2月12日），莱特希泽和努钦就到了北京。刘鹤1月30日至31日访美，他1月28日就抵达了华盛顿，同样是提前两天抵达。2月21日至24日，中美在华盛顿举行高级别磋商，2月21日当天双方就进入磋商模式。 

再一个不同之处是人员安排上。刘鹤、莱特希泽和努钦此次是直接进入谈判。而之前中美在高级别磋商前会先进行一轮副部级磋商。1月7日至9日，美国副贸易代表格里仕（Jeffery Gerrish）访华与中国商务部副部长王受文磋商之后，刘鹤1月30日至31日访美。2月14日至15日刘鹤与莱特希泽、努钦磋商前，美中副部级官员先期在北京举行了一轮谈判。2月21日至24日的那次高级别谈判也是如此，2月19日，格里仕和王受文领衔了一轮副部长级会议。 

最后一个不同是仪式上。3月28日，刘鹤和莱特希泽、努钦直接举行了工作晚餐。而以往都是中美举行欢迎开幕式，刘鹤1月30日至31日、2月21日至24日访美，莱特希泽和努钦都在白宫艾森豪威尔行政办公楼举行了欢迎开幕式。2月14日至15日，莱特希泽和努钦访华，刘鹤当时在钓鱼台国宾馆芳华苑为两人举行了磋商开幕式。 

没有提前抵达、没有副部级磋商预热、没有欢迎开幕式。以往双方更像是摆开架势，谁也不放松，时间上分秒必争，利益上分毫必争；这次中美谈判，北京却先安排了吃饭，吃完饭再谈。 

简化谈判程序、直接安排饭局，显然北京在应对莱特希泽和努钦上做出了调整。这是因为中美谈判进入了新的阶段。 

在过去几个月里，中美先是谈谈判路线图，再是谈购买美国产品和结构性改革等具体问题，后来谈磋商文本的具体问题，一步步取得“阶段性进展”“实质性进展”。如今中美要敲定的是具体文本协议内容，中共官媒《环球时报》旗下的微信公众号“陶然笔记”3月28日透露双方有一次为了一个单词争执了两个多小时，也证明了双方在拉锯文本的细节。 

大方向已定，中美剩下的是细节的问题，而组一个饭局有助于解决这些琐碎的内容。用中国国内流行的一句话来说就是“没有什么事是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顿”，换换词语，很可能就是“没有什么事是一顿饭解决不了的”。 

在中国文化里，饭桌文化在商务谈判中发挥一些微妙的作用，可能双方在谈判桌上谈不拢的，到了饭桌上，双方把酒言欢，少了一些严肃和拘谨，反倒能够在某些问题上达成一些共识。“吃得好，谈得就好”，这是中国的一种思维和习惯。美国农业部长珀杜（Sonny Perdue）日前曾抱怨，中方总是让美方产生希望和乐观，之后进两步，退一步；然后再进一步，退两步。美国认为中国缺乏诚意，北京用吃饭来表示一下善意。 

当然了，饭局并不一定能够解决所有的问题，毕竟中美要维护的是各自的利益，并且这是中国特色的一种应酬方式，用这样的方式用在习惯了就事论事的美国人身上可能就是“效果因人而异”。 

但这也算中国的“风土人情”，美国也可以用此来感受或者理解中美不同的文化。换位思考一下，一日三餐是人类最基本的生存需求，一顿饭能够让人感受到中美的不同。现在，中美揪着细节吵来吵去，甚至因为一个单词而互不相让，这背后也有文化的差异。美国理解中国的文化之后，双方很可能就能避免一些因为文化差异导致的争吵。